房间内飘起一缕淡淡的轻烟,空气仿佛都染上了一层淫靡。
流萤推门而入,闻到残留的药渣味儿,皱了皱眉,赶忙放下手中的托盘,打开窗子透气。
“公子,喝点白粥吧,您这不吃不喝,苦的是自己。”
流萤说着,掀开床帐,拿起托盘上的小瓷碗,舀了一口粥,送到楚映之嘴巴前。
楚映之恹恹地坐起来,因为连续低烧,整个人透着一层粉色,脸颊尤其红润,显出平常没有的艳丽。
勉强都吃了两口,楚映之就摆摆手,示意自己吃不下了。
看着几乎没动的一碗粥,流萤犯了难,苦口婆心地劝导,“公子,就算再怎么样,也犯不着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。您以前经常教导奴婢的,说活着就是一切,怎么到了您自个儿身上就犯了轴呢!”
“我……我吃不下。”楚映之沙哑着嗓子,说话都有气无力的。
他说的倒是实话,被抓回来已一月有余,自从那天被粗暴地对待,他就发起了高烧,秦渊把叫的上名号的御医都抓过来日夜守着他,才有所好转,高烧转低烧。
可是低烧却一直不退,加上他胃口不好,一个月下来,楚映之整整瘦了一圈。
流萤看在眼里,万分心痛,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,暗自把秦太子骂了十几回。可她面上不敢表现出来,甚至得劝她的主子,因为他们是弱国质子,拿什么和尊贵的秦太子叫板?
“可是不合口味?您想吃什么?奴婢马上去做。”流萤对待楚映之,就像对待易碎的娃娃般小心。
“不要忙了,我不饿。”
许久没怎么吃东西,楚映质的声音透着股疲惫,像垂暮的老人,半点不复当初的活力。
流莹险些又落下眼泪,听到门后的动静,赶紧用袖子沾沾眼角,低眉敛目地站到一边。
秦渊目不斜视,看了几乎原封不动的粥,拧了拧眉。
“你先下去。”秦渊吩咐。
流莹看了看楚映之,目光里流露出哀求。她求她的公子顺着秦渊,忍一时风平浪静,他们干不过太子的。
“还不走?”
在秦渊发怒之前,流萤匆匆离开房间。
“你这婢女,该好好学学规矩。”
秦渊淡淡道,一手拿起汤匙,先尝一口试了试温度,送到楚映之嘴边。
“孤方才试过了,温度刚刚好,吃两口。”
楚映之直接把头扭在了一边,无声地表示拒绝。
秦渊面色一冷,却突然想到御医的话,“公子的病是心病,郁结于心,还需心境开阔,身体自然能好。”
悻悻地放下小碗,秦渊说道,“孤知道你难受,生孤的气,不想理孤。不过那一顿痛,是你该受的,你胆敢逃跑,就要知道得受些惩罚,更别说你和那该死的赵……”
“好好好,不提他。”
面对楚映之的冷眼,秦渊及时止住,继续道,“寻常质子逃跑,砍头是免不了的,甚至还会祸及母国。孤舍不得杀你,就连打你一顿也舍不得。可总得给你些教训,让你知道孤不是任由你拿捏。不要以为孤宠着你,就不能拿你怎么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