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程是被自己的一声喷嚏吵醒的,她总是失眠,因此在等待的时候,习惯闭上眼睛眯一会儿。
但如果她知道,自己醒来会看见周从云屈膝蹲在她面前的话,她肯定是不会贸然睡觉的。
“你来干嘛?”周从云问。
宋程连忙起身,把地上的黑色雨伞递给他说:“昨天,谢谢你。”
“不谢。”接过伞,他转身就走。
“哎,”宋程轻声叫住他。
周从云应声回头,不带感情的说道:“还有事吗?”
“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,那天那个采访还没进行完。”
见他不答,宋程急忙又说:“如果不方便,时间你来定,不要拖太久就行。”
“今天中午吧。”
“嗯?”
“中午我有时间,”说着,周从云抬起手臂,看了一眼表,说道:“12点下班,吃个午饭,12点半的样子开始。”
“好,谢”
话音未落,周从云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,宋程站在门外,低头叹气。
这次回来,他变得冷漠,疏离,不近人情,和从前一点都不一样。
也许他并没有变,只是不想在像以前那样亳无条件的对她好了,可是她有什么资格难受呢。她自己本就是造成今天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,周从云不过是按照她所预想的那般做了。
却没想到难以承受的,会是她自己。
从门外往办公室里看去,周从云伏案工作全神贯注,好像她的出现没有半分搅动他的心神。
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这话真是没有说错。
人生就好像是一面巨轮,今日你追着我跑,明日我追着你跑,没有既定的位置。
也许,对于今日的她来说,能够借着工作再一次靠近,已经是上天恩赐,她没有办法再去奢求别的了。
。
宋程从住院部来到大厅时,已经十点半了。
她给陈溢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拍摄,然后到医院的生活区买了一杯咖啡。
坐下喝了一口,想起没吃早饭,怕喝了咖啡胃不舒服,又去旁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一个小面包。
面包还没吃,周科从对面小跑过来,露着小虎牙笑着说:“记者姐姐,你在这儿啊,我找你半天了。”
“找我?”宋程十分意外。
周科从包里掏出一盒感冒冲剂,放在小桌子上,说:“早上听你咳了几声,我帮你拿了点药,这个季节最容易感冒了,你注意点儿。”
“啊,多少钱啊?我把钱给你。”
“不用不用,这个很便宜的。”
说着,周科赶忙走了,宋程还是独自一人坐着啃她的冷面包,时不时把感冒冲剂拿起来看一眼,觉得莫名其妙。
。
周科回到骨科办公室,写病历的时候总是失神。
周从云注意到了他的目光,冷冰冰的提醒:“走神是医生大忌。”
“说我,你自己还不是一样。”
“我这是一心二用,你是三心二意。”
周科无语,翻了个白眼,说:“云哥,你是不是在追那个记者姐姐啊?”
“关你屁事。”